“姐姐这意思,合着我们还给少了?”柳伊笑了。
柳娴瞟了她一眼,勾起唇角,厚颜无耻地说道:“给多给少,可不由我们说了算。这得看小妹夫的命,在你们眼里值多少银两。”
柳伊彻底无语了,对于这种胡搅蛮缠没脸没皮的所谓娘家人,她是再没心思和她们周旋。
“姐姐说话最好留点余地。”柳伊面色冷淡下来,也不再与王氏等人虚情假意:“我们临儿人小气量却大,他或许不会和你计较,但这并不代表疼爱临儿的那些人,也能容忍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出言不逊。”
春红见此忙不迭上前,在柳娴身边低声劝道:“小姐,这儿可是李府,咱们莫吃了眼前亏。再说您今日前来,可不是为了吵嘴来的吧?还是正事要紧。”
柳娴一听也是,再看屋内的李府众人,个个都面有怒色地瞪着自己,便朝春红投了个赞许的眼神,道:“还是你懂事。”
随即她撇撇嘴,朝柳伊道:“我不与你一般见识。今儿好心好意前来探望妹妹,妹妹却是如此待客,真真无礼。”
柳伊不理她,反而朝温氏带着歉意道:“真是让妈妈见了笑,桃园处处要您张罗,您本来就忙,这会儿我也不好意思再留您,您看是不是先带玉儿回去?”
温氏瞟了瞟王氏和柳娴,知柳伊怕是有话不方便留她在场,便也没有坚持留下,施了一礼便带着怀玉先行告退。
“那三百两银子的事,我是不会就此作罢的,妈妈莫忘了替我报上官府。”
临行前柳伊又交代了一句,待温氏会意地应着走了,她才自顾自地寻了个位子坐下来,冷冷盯着面色有些慌乱的王氏与柳娴道:“说吧,过来找我,有何贵干?”
“哼,你这是什么态度?”柳娴气恼地斥道。
“什么态度?我就是这个态度,你不服气过来打我呀!”柳伊嘲讽地勾了勾唇。
自柳府归来的这两个多月,她每天都勤练瑜伽,又苦练抱团大法,身子早不是先前那般弱不经风,如今连比李君临还重的米袋她都能抱起,哪怕柳娴再耍泼?
况且屋里几乎都是自己的人,只要一呼,门外的家丁、护院或侍卫,也是随传随到,这都是她的底气。如果柳娴敢在这里再动手,她可不会顾忌什么丢不丢面子,随时可以跟对方翻脸。
“你这小贱种,敢对我如此无礼,看我不撕烂了你的嘴!”柳娴哪见得她如此嚣张?顿时心火上来,便要冲过来教训对方一顿。
春红连忙拉着她,连连劝道:“小姐千万莫冲动,千万莫冲动啊!”话虽如此,她手下却没用多少劲儿,反倒在推搡之间,将柳娴推到了柳伊面前。
“小姐!”怜儿深恐自家小姐吃亏,大惊失色地扑上前来,挡在柳伊前面。
念真与念慈本对柳伊颇有信心,一直不动声色,此时见怜儿倏地冲了出去,拉她不及,只得也一齐站到怜儿两边,佯作气愤道:“你们意欲何为?想在我们李府动粗么?”
柳娴早认定了对付柳伊必须够凶够恶够狠厉,见柳伊只敢让身边的丫鬟们上来护主,哪里有危机害怕之感?她气焰嚣张地喝道:“滚开!我教训自家妹妹,还轮不到你们这些下贱的奴才来插手!”
“小姐,莫要冲动!来者是客,您又是堂堂李府少夫人的嫡亲姐姐,她们不敢与您为难的。”春红明劝暗挑拨道:“但您若是先动了手,万一争打不过,到头来吃亏的还是您呀。”
说着春红朝柳伊打了个眼色。
柳伊暗自冷笑一声,春红的这些把戏,她是见识过太多了,岂不明白她之意?
柳娴越听越气恼,顺手掌掴了春红一巴,骂道:“你这没用的奴才,干嘛帮着那小贱种?是不是忘记了谁才是你真正的主子?”
“奴婢不敢!奴婢是为您好呀。”春红十分委屈地大呼冤枉,心里却一阵冷笑,哼,主子?她真以为自己会是她永远忠实的狗么?
柳伊不慌不忙地起身,将怜儿等人推开,满脸嘲色地蔑着柳娴,讥笑道:“姐姐莫冤枉了春红的一片好心。她倒是没有说错,你若好言好语本本分分地装个姐姐样子,妹妹我也不好与你翻脸。但你要是敢在李府动我一根毫毛……”
柳伊故意顿了顿,一脸无害地笑道:“你道,我敢不敢打你?”
王氏本冷眼旁观,闻言便虎着脸道:“荒唐!伊丫头,长姐为母,娴儿好心教你一些做人的道理,你当感恩才是。怎么的,还想仗着人多,欺负你长姐不成?”
柳娴也指着她的鼻尖,有恃无恐地威胁道:“这是李府又如何?你不怕被你婆家知道你是个泼妇后休了你么?”
柳娴突地冷冷一笑,道:“别以为那小病秧子身子好转,你便能万事大吉。别忘了你是个不祥之人,就在出嫁前后,还曾两度气绝!你幼时克兄克母,出嫁后必然克夫,你一定会替李府带来厄运的!”
柳伊乍然听到这句‘克兄克母’,不禁心中一凛,胸口一阵疼痛沉闷。她对此言印象极深刻,这是王氏和嫡兄嫡姐们打小便挂在口中打击原主的说辞,想来柳书文不喜原主,也多半是受此影响。
原主对于这种莫须有的指控,虽不曾言明,心里却是惶然而自责的。她性情胆小懦弱,任人欺凌而不敢反抗,只怕是因为沉重的心理负担,压得连她自己在潜意识间都对自己心生嫌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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