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乐元年冬,后身体抱恙,帝罢朝七七四十九日。朝中对后怨声载道,民间乱象四起,举国堪忧。适逢,西昭与北辰联手,率先宣战。帝突令出击,携神枪队,御驾亲征。
永乐二年春,西昭亡,北辰降。
永乐二年夏,北辰帝崩,新帝登基,其母颐妃受封太后,未隔半年,亦追随先帝而去。
永乐二年秋,后病重,帝自谙任性,不配为君,故禅让于兄顺王。百官求,而不得,万民惶恐。
永乐二年冬,帝退位。新帝登基,改国号为永昌。
永昌元年,帝兢兢业业,延先帝之策,取精弃粕,纳群臣之谏,力振国邦。
永昌三年,帝立太子。朝百花齐放,民安居乐业。前朝帝事,泯于民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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桃花谷内,四季如春。
故而,漫山遍野的桃花,亦是常年开而不败。
“在这里,在这里!”
只见其中一株桃树下,一位约莫五六岁,粉雕玉琢的粉衣女娃娃欢喜跳跃着,朝远方招着手——
“爹爹,快来快来呀!娘亲埋的酒,玉儿先找到了!”
“玉儿,哥哥又不跟你抢,你急什么?”
一位穿着水蓝色袍子的小正太,也不过是七八岁,却似个小老头般,一边负手摇着头,慢悠悠地朝女娃行去,一边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。
只见他口中念念叨叨,细一听,正嘟哝道:“书上说,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。玉儿这两样都占全了,果真不错。”
行在后头的李君临听到他这声嘀咕,不由得忍俊不禁地笑了。
“怎么了?”柳伊抹了抹额间的薄汗,顿住脚步,含笑望着早就跑远了的一双儿女,嗔道:“这两个孩子,那酒埋下了,又不会走,谁先寻到又如何?”
“谁让你跟玉儿逗嘴,说是来玩寻宝游戏,谁先寻到,便给谁奖励?”李君临亦停了步子,转身将柳伊拦腰抱起,谑笑道:“娘子气力不济,不如待为夫助你一臂之力?”
柳伊闻言玉面一绯,嗔了他一眼,细声嘟哝道:“还不得怪你昨夜作弊,害得我今日才行两步路,便气喘吁吁……”
那抱怨的神情,与行在前头的儿子竟是如出一辙。
“好好好,都怪为夫。”李君临嘴巴上是这般说着,那表情却是不情不愿的样子。斜眼幽怨地睨着她,好似在抗议,昨儿个明明是她先动情的好不好?
柳伊搂着他的颈项,自是瞧清楚了他神色之下的言外之意。虽说彼此已经是‘老夫老妻’了,却也略觉尴尬。
她掩饰地咳了一声,清了清嗓子,眼神闪烁道:“罢了,孩子贪玩,咱们俩便别凑那个热闹了。”
李君临虽说也极心疼一双儿女,却也难免时有埋怨,认为他们占去了柳伊太多的时间,花去了她太多的心思。
此时听她这般言语,自是十分赞同道:“玉儿和瑾儿虽爱争闹,感情却是极好的。难得回一趟桃花谷,又许了他今日不必练武,不如,便由他兄妹俩去玩闹吧。”
柳伊听他的意思,似乎另有安排,便道:“那桃花酒年年喝,倒也无甚新意。不知临儿可有别的提议?”
李君临微微含笑,意有所指道:“暖儿夫妇不日也将归来,届时,这桃花谷便愈加热闹了。”
叶暖自从去了北辰,在李君临的有心安排之下,再加上一番机缘,竟让她嫁入北辰皇室,成为颐妃。
两国交战,而北辰大败以后,也不知她是如何说服帝君的,后来,夫妻俩也双双诈死,只将北辰的命运,完全交付在彼此的儿子手中。
后来,她俩又生了一个女儿,并学着当初的叶承与李娉婷夫妇四处游历并行医施术。这不,上个月刚刚传书回来,说是自西方异域而归呢。
闻弦歌而知雅意。
柳伊眨了眨眼,当即便狡黠一笑,道:“也对。那咱们便悄悄溜去约会吧!”
转头望了望李如瑾与柳弄玉,柳伊到底有些放心不下:“要不要跟孩子们说一声?由着他们在此处不管,合适吗?”
“有阿铁看着呢,怕什么!”李君临倒是一点儿也不担心。
且不说这儿是隐蔽的桃花谷,完全是属于李家的天下。便是那将他的一双儿女视如己出的李铁,也不会让那两个孩子出半点事的。
“那……走吧!”
柳伊跳下身,伸了伸懒腰,拉着李君临的手,便咯咯笑着往另外一个方向跑了。
自打李君临禅让帝位之后,头两年,她俩还能够过上快意人生的二人世界小日子。后来她又有了身孕,相继生了李如瑾和柳弄玉,日子便难得偷一份清闲。
转眼间,孩子也渐渐大了。
玉儿性情似她,容貌却似足了她那天人下凡的老爹李君临。而瑾儿容貌肖她,偏偏性子又似足了李君临小时候。
这一双儿女,时常让她觉得幸福圆满之余,满怀感慨与对往昔的追忆。
跑了一阵,柳伊再度气力不支。所幸也不是急着赶路,夫妇二人便如以往手拉着手在桃林间漫步。
花开花落,年年相似。
这一刻,柳伊突然有种冲动,将自己完全交付于眼前这个自己最亲爱最信任的人。
“娘子如此望着为夫,目光灼灼,可是又到了为夫卖力的时候?”李君临挑眼看她,笑嘻嘻地揶揄道:“幕天席地,倒也别有一番乐趣。”
“啐!”柳伊红着脸啐他一口,羞恼道:“你这色坯,脑子里尽是那些羞人的东西!谁要跟你幕天席地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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