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财阀终于开始发力,巨资涌入房地产,派遣无数小厮,风卷残云之势席卷各坊,挨家挨户打听是否有房屋出售。
购房广告铺天盖地,从官媒到街巷小报,就连坊署公示墙上也贴着“高价收房”的大字。三财阀互相算计,总要把自己的广告贴在其他财阀的广告之上,有的已贴了四五层。
虽然房价在提高,可苏瓶认为现在还处于开始阶段,未来升值空间依然巨大。而苏瓶的三处房产,价格也在升,估计现在能卖八千两。
预期很好,可苏瓶还是觉得自己吃了大亏。不禁愤愤念叨,说在大理寺待这十天,真是太耽误事。于是加紧补救,手掐《肃清商贼案》卷宗,打算去找功勋街九大家族。
功勋街梁氏、冯氏、詹氏、彭氏、薛氏、曹氏、管氏、甘氏、董氏,他们功勋卓著的祖宗们,金身法相还矗立在功勋阁大庙之中。
九大功勋家族名人辈出,遍布三省六部、五监九寺、全国道府。在玄甲军中都尉以上军官多达百人,其中不乏总部大佬。
中书令曹峒、尚书令詹托、门下侍中管举、玄甲总参彭钺、玄甲总督粮官曹雁,工部尚书甘京、礼部侍郎曹化犁等等。不管他是什么身份,但凡牵涉此案,统统查一遍。
当然,苏瓶不可能丧心病狂的去面对那些大佬。他只是去找类似于乔东城、乔东明那样的办事人员,苏瓶称之为“代理人。”否则,苏瓶就把军政两界的人给得罪遍了。
而且皇帝本意就是想用本案敲打九大家族和一些皇商,皇帝没有要弄死他们的意思。苏瓶没必要义愤填膺不顾生死的冲锋陷阵。另外苏瓶也不是那种人。
在功勋街“扫荡”过程中,认识不少皇商代理人,和功勋街贵族代理人。苏瓶找到他们,就是要证实土地的数目,而不是追问来源。
“要想让这帮王八蛋承认土地是从老百姓手里抢来的,那是痴人说梦。所以,我要换一种说法才行。”苏瓶把刚写好的一份文件放到梅染面前:“签字。”
苏瓶把各家强占的土地情况整理到一起,誊抄九份。其他八家的签字,都是苏瓶伪造的。有的是苏瓶自己签的,有的是梅染签的,其他都是郡主府的丫鬟们签的。
梅染提起笔,签下“曹富”二字,放下笔问:“你打算骗他们?”
“骗?怎能说是骗呢。一个个都猴精猴精的,不那么好骗。”苏瓶把卷宗整理到一起:“让他们看出破绽,我岂不是白忙活了。”
苏瓶背包往外走,梅染不是很有信心地跟在后面。
闲言少叙,二人来到道光坊。在坊署借用小案,苏瓶端坐,让梅染去请各位代理人来此见面。
苏瓶拿着卷宗对代理人说:皇帝发现民间豪强兼并土地的事越来越多。长此以往,必然导致流民大增。所以皇帝有心调整京畿道土地归属。但为了照顾功勋九家,要求九家提前报备土地使用状况。若不报备,到时土地被国家没收,那可别喊冤。两年以前,户部有你们九家的地田记录。我这次来,主要是登记最近两年九家新增土地,需要你们确认,并签字。你看,其他八家都签字了。
假传圣旨可是掉脑袋的事。所以事先薛庞去见万隆帝,说,直接查办困难重重,不如以此法诱之。万隆帝立刻就答应了,因为他觉得这样办事很有趣。
如果没有皇帝的暗中授意,苏瓶是不会这样做的。也正因为大家相信没有人敢假传圣旨,所以大家才肯相信苏瓶的谎言。
苏瓶面相好,是正儿八经的刑部官员,谁也没想到他是来行骗的。那代理人一看,大家都签了,那还有什么好说的,于是他也签字画押。
有人觉得苏瓶记录的土地过少,还想在卷宗上添几笔。苏瓶心中暗喜,嘴上说,这事不大好办啊。这句话一出口,最低收入一百两。
苏瓶就这样连续骗了八家,最后找到曹家代理人。
此人滑头,说要去问问中书令曹峒。苏瓶说,这点小事还用麻烦曹大人?薛侍郎紧催我快办此事,你是想让我挨骂吗?那好,你去吧。你让曹大人直接去跟皇帝说,你也甭签了。我就对薛侍郎说:别人都签了,就你家拒签。
连哄带骗再吓唬,曹家代理人也签了。
然后把自己和梅染、丫鬟签的文书撕掉,剩下的就都是代理人签的,归拢成一份。
当苏瓶把厚厚的一摞文件放到薛侍郎面前时,薛庞少有的瞪大了双目,赞叹道:“你可真是个能人。”
苏瓶道:“薛大人,我有一个请求。”
“说来听听!”薛庞铆足了劲说。
“我不想去大理寺。”苏瓶诚恳说。
薛庞点点头:“我也不想放你走,可秦礼现在是皇帝的红人。我抢不过他。不过嚒……”
薛庞思忖片刻,道:“你表现差一点,等秦礼不喜欢你了,我再把你要回来。”
苏瓶满意点头,站起身行叉手礼道:“谢谢薛大人了。”
薛庞犹豫了一下,道:“我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,对你来说,可能是个坏消息。”
苏瓶一怔:“什么坏消息?”
薛庞没回答,而是问:“你听说过不良都尉吗?”
“听说过。皇帝要整合不良人队伍。”苏瓶愣了愣:“这跟我有什么关系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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